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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工議題]凱爾特之虎.愛爾蘭之經驗/劉仁瑋勞工議題

凱爾特之虎 愛爾蘭之經驗/劉仁瑋

邇來各大報章雜誌紛紛報導愛爾蘭從貧窮的農業國家一躍而成為為歐洲科技大國的經濟奇蹟,連台北市長馬英九都於今年年初特別選定愛爾蘭為其學習之旅的一站,親自到愛爾蘭進行參訪,以期一探愛爾蘭10年之間成為歐洲第二富有國家的秘訣所在。筆者特針對愛爾蘭之經濟發展以及相關政策做一整理報告,以增進諸位先進對愛爾蘭該國的了解。並藉由深入探討其勞工政策的發展,以發現其實勞資問題的解決,才是愛爾蘭經濟起飛的幕後推手。

        愛爾蘭在現今歐盟15個會員國中,以近400萬人口來說算是個迷你小國家。愛爾蘭能有今日的成就,原因很多。包含歐盟的補助及其在教育、租稅、勞工、財政、貨幣等政策上所進行的系列調整與改革。而愛爾蘭在短時間內從歐洲經濟表現最差的國家搖身一變成為最佳的國家,其經濟統計數據是相當令人驚羨的。於1987年愛爾蘭的平均國民生產毛額只有歐盟國家GDP平均值的百分之六十九,但到了2003年,愛爾蘭的平均GDP已達到歐盟平均GDP的百分之一百三十六;失業率從1987年的百分之十七降為2003年的百分之四;政府舉債從GDP的百分之一百一十二縮減至百分之三十三。1990年代的十年中,愛爾蘭GDP的平均年成長率達到驚人的百分之六點九。(資料來源:93年英國經濟學人雜誌)

        這樣的驚人成長,其實並沒有一個單一的原因。因為愛爾蘭經濟的成功是一個結合不同時空、不同因素相互錯綜的結果。一般來說,可以歸納出下列幾項因素:1. 財政及貨幣政策:大幅減少政府支出、租稅及舉債,利用降低的利率以及貨幣貶值以促進經濟發展。此外,調降所得稅更是愛爾蘭經濟奇蹟的關鍵。2.人口結構優勢:愛爾蘭的嬰兒潮比其他歐洲國家持續的久,且由於1950-1960年間的人口大量外移,使得愛爾蘭目前的非勞動人口(老年退休人口)相對較少。所以愛爾蘭每個年輕人所要負擔的社會壓力也比許多面臨人口老化問題的國家輕了許多。而正因如此,具有強大就業勞動力的優勢便成為愛爾蘭創造經濟奇蹟的最大動力。3. 社會夥伴(Social Partnership)概念的建立:減稅是形成新的社會夥伴關係的一個重要的因素。愛爾蘭政府於1987年開始重新進行與企業間的協商,讓工會接受薪資上限來換取減稅以及更多政策的影響力。十幾年來,愛爾蘭的工會團體及僱主仍然對社會夥伴所帶來的互利表示認同。這個社會夥伴的概念,在歐盟最近幾次的高峰會都仍常常被提出為重要的實行要點。4. 歐盟的金援、歐洲單一市場的建立以及外資的流入。

        筆者將其中最關鍵的勞資協商以及社會夥伴概念下所簽訂的社會契約,作更詳盡的分析如下:自1987年以來,由工會、政府與資方簽訂的社會契約一直是締造愛爾蘭經濟奇蹟的幕後優勢。不同於歐洲工會給外界的印象,總是與資方、政府對立的強勢形象,在愛爾蘭,工會併不採取與政府、資方對峙的態度,而傾向由理想回歸現實。它不像德國、英國,工黨擁有強大的政治勢力,愛爾蘭在工業革命中缺席,長久以來就是農業國,勞動黨從來就是得票率不超過10%的小黨。所以愛爾蘭的工會運動者很早就定位愛爾蘭工會必須要「理性而有智慧的運動」。例如在最新的社會契約談判中,工會就主張不要再減稅,而建議把稅收用在勞工再訓練、兒童照顧上,以因應產業轉型與婦女投入就業的新問題。這樣的社會契約中止了愛爾蘭高負債、高通膨、高失業率的苦日子,締造了近二十年的高成長。

但是這樣的社會契約,卻也是經過經濟困境的洗禮方演化而來的。在石油危機時期,愛爾蘭執政黨錯誤地以減免財產稅、增加公共建設的方式,企圖挽救經濟,結果造成政府財政赤字嚴重。為了解決財政問題,政府選擇以加稅的方式解決。卻造成企業由於工資隨著物價飛漲,成本不堪負荷,只得裁減員工,導致失業率高達20%。有長達十年的時間,愛爾蘭陷入了經濟的惡性循環,甚至有兩年經濟呈現負成長。此時愛爾蘭各界並沒有陷入互相譴責的無益爭論中,經濟的窘境反而把工會、政府與資方三方,逼上了談判桌。

長達一年的時間,三方持續對話,凝聚了「搶救工作」與「維持實質所得」兩大焦點,由政府主導,綜合勞資雙方的意見,簽下了長達三年的「經濟復甦專案」。專案內容包含,政府必須縮減公共建設支出,讓利率與物價回穩,承諾降低個人所得稅。而工會方面答應在三年內,如果減稅,實質薪資維持的前提下,名目薪資可縮水。在經濟復甦專案三年期間,勞工名目薪資每年僅成長1%,但因減稅的關係,實質所得反而增加。而薪酬增加的限制又能使愛爾蘭增強國際競爭能力以及對外國投資者的吸引力。社會契約締造三贏的對話模式,已成為愛爾蘭最大的穩定力量。使得原本只計畫實施三年的社會契約,分別於1990、1995、2000年再度續約。據統計,前三次分別讓愛爾蘭勞工實質薪資增加了8%、6%與5.6%。愛爾蘭用行動證明,苦日子的經驗是有價值的。

        愛爾蘭經過種種的蛻變,搏得了「凱爾特之虎」的美譽。儘管愛爾蘭的經濟政策並不能完全適用於台灣的經濟環境,台灣的政治環境也不是愛爾蘭的政經環境可以比擬的。但是,政、資、勞三方協商的機制以及學會實行「去政治化的經濟發展」政策,仍然有很重要的參考價值,是台灣政府值得學習效法的地方。雖然愛爾蘭今日的成就,不能保障明日的成功,兩國境遇亦非完全相同,但其走過的成功歷程,對陷於政經雙困的我國,仍有相當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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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蘭全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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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經濟核心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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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2001年愛爾蘭與歐盟15國經濟成長率之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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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2002年期間,愛爾蘭與世界主要國家社會生產力的年平均成長率之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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