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勞工

[勞工權益]工會自主思想建構的重要性-以台灣石油工會為例/楊皓宇勞工權益

工會自主思想建構的重要性-以台灣石油工會為例/楊皓宇

        台灣的工會歷史相較於其他先進國家算是個新生代的成員,有很多經驗還必須慢慢學習與累積,工會的領域層面很廣,今以「工會自主」的角度來作為本文的著眼點。從工會自主的重要性以及所影響的層面做個研究,而國營與民間企業的工會又有很大的差異。國營企業的工會相對於民間企業工會,一方面在背負著政策性的任務下,另一方面也要站在永遠的「反對黨」立場時又會自相矛盾,既然是要以國家政策為主,但若損害到自身權益時,兩者在義務與權益的權衡下,該如何取捨,樹立勞工主體性的思想,是每個工會所必須要去努力的,在工會中又以國營企業的工會角色扮演最耐人思索。         在台灣的工會運動不比國外的工會運動來得激烈與強勢,許許多多的勞工運動為了理想,不僅讓自己陷入困境但又咬緊牙根不放棄,付出了多少慘痛的代價換得今天工會活動的產生。         資本主義體系之內,勞資雙方權力的不平等。資方不只擁有管理權,而且擁有財力,企圖挑戰資方的工人,即使在合法的範圍內,也需纏訟多年。然而資方的財力可以長期支應訴訟費用,但是那些依靠微薄薪資過日的勞工,如何可能與資方一樣長期訴訟?勞工在被解雇之後,不只失去工作和薪資,還要付出訴訟的代價,這樣的結構性不平等先天地就把勞工置於不利的地位。體制外的力量和義務工作人員的投入,並不能消除資本主義體系本身對勞工的不平等待遇,要改善勞工與資方的權力關係,更需要有健全和公平的法律,以及產業民主的體制,使得勞工能夠免於被隨意解雇,進而改善工作和薪資條件,而能安心於工作,如此才能夠對勞資雙方產生雙贏的局面。         但是我們也必須注意,在現今全球資本主義高度競爭的時刻,競爭力已經成為每個國家和企業改革的目標,全球勞工處於相當不利的地位,台灣當然也不例外。過去十年的勞工運動的結果,雖然使得工會自主運作的主張已經可以實現,但是這並不表示歷史不會倒退。個人這些年來對台灣勞工運動和勞動體制的研究,也發現了在民主化的體制內,勞工雖然不再受制於政治控制,但是卻愈來愈受制於市場競爭。而政府為了競爭力的強化,更在各方面提供優惠給資方以利於它們在國際市場中競逐,對勞工的支持則相對減少。因此,雖然我們看到了工會自主的現象,但是工會的力量更受制於公司在市場中的競爭地位。如何將工會自主與市場高度的競爭結合成勞資雙贏而不是零合的成果,需要勞資雙方的智慧,也需要社會各界投入更大的關注。         從勞動三法的修正就是要落實工會自主,但看到現在許多情況還有工人的自覺上需要努力的空間還很大,是每個工會時時要提醒自己要走出自己的路,這在實習中聽到理事長有提到的。自主上有分很多層面,但研究目的不在於自主運動的過程,而是一個勞工主體性意識產生的重要性,如果在工會自主有很強的意識在整體的工會力量上,活動的推動上也會更加順利。         過去在一般大眾的眼中,對國營事業勞工大致都有著薪資優渥、福利制度完善、工作環境良好的認知。的確,與一般民間企業的員工薪水相比較,國營事業勞工的確享有較好的勞動條件,也因此常被冠上了『貴族勞工』的稱號。但是卻鮮少有人注意到各個國營事業員工組成的產業工會對於爭取勞工權益所付出的心力。早期台灣在其特殊的歷史脈絡下,國家機器透過黨政運作與政策立法,有效地限制了工會的發展,將工會佈署為統治權力結構中的一環。在這種情況下,台灣工會的發展空間在一開始就被政府法令所束縛,勞工在工廠或公司內的團結權、爭議權、罷工權和團體協約權都沒有受到應有的保障與發揮,工會對勞工而言,是陌生的、沒有感覺的,是台灣經濟奇蹟下的裝飾性角色。過去台灣的工會只是資方或官方的工具,而非代表工人爭取利益的組織,在1987年政治解嚴之後,有些工會逐漸以勞工為主體動力,自發性的籌組或改造工會,使其成為不被資方或政黨控制的自主性工會。弔詭的是,這一股工會運動風潮的帶動者卻是由被外界視為貴族勞工組成的台灣石油工會,雖然在這段期間還有其他自主工會的努力,但是「國營事業」的光環讓他們顯得特別亮眼。對於台灣國營事業的產業工會,國民黨政府當初是透過社工會的產業黨部來指導監督有關工會的事務,以擴大細密的支黨部、區黨部與小組等編制,進行工會的籌組或輔導工作。筆者所好奇的是,為何中油公司的員工在良好的勞動條件下願意冒著危險,自主性的改造工會組織呢?自主性工會是勞工力量團結的極致展現,究竟是何種因素使中油員工能夠集結勞工意識呢?         E. P. Thompson在『英國工人階級的形成』一書中提到,「當某些(或因繼承或因分享)而具有共同經驗的人們,感受到並能清楚說出他們休戚與共的關係,同時當他們開始反抗那些與他們利益不同(通常是壓迫他們)的別人時,階級於焉產生。」E. P. Thompson認為勞動意識的覺醒是形成階級的主要因素。由勞工力量集結展現的工會組織觀點觀之,高雄煉油廠所屬的台灣石油工會第一分會是台灣工會運動的急先鋒,倘若這樣工會自主的表現是建立於勞工意識的形成,那麼究竟是怎樣的力量、因素驅使中油員工勞動意識的覺醒呢?         關於這個問題,在黃玟娟的論文「區隔化之內部勞動力市場、社區與工會的自主和轉變」(1990)中提出了一個解答。她認為那是因為中油公司中有一個具有明顯區隔化的內部勞動體制,將員工區分成兩種系統;一是職員(分類職等),一是工員(評價職等),這兩種不同的勞動體制使得同樣是中油的員工卻適用不同的升遷機制,而這種內部勞動體制的不同也直接展現於員工所居住的社區當中,整個中國石油的員工宿舍也因由內部勞動體制的差異而區分成職員宿舍與工員宿舍。這兩個社區除了在社區整體規劃及距離工廠遠近上有所不同外,在其福利設施的安排上也有顯著的差距。在階級區隔清晰的內部勞動體制中,勞動者的勞動意識也因然而勃興,使得中國石油的員工將以往掌控於黨國體系中的工會,史無前例的轉變成自主性的工會。希望能夠藉著自主性工會的產生與運作使得職員和工員的差距能因此縮短。 區隔化的內部勞動市場與區隔化的社區觀點的確可以解釋石油工會由閹雞工會轉變成為自主工會的原因,但是筆者認為社區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不應只是如此消極的面向,在石油工會轉變成為自主工會的過程中應該會有更積極的作用。亦即黃女士認為不該只是一個強化階級對立關係的場域,其實更應該成為造成勞工意識覺醒、勞工團結的重要驅力。這在當今台灣社會中罕有的情形,根據西方的經驗顯示,團體生活曾是組織孕育工人階級意識與文化的基礎,中油的社區在此發揮了什麼作用,應該是值得研究的。         過去台灣學界對於集體行動或是社會運動的研究,大多集中於集體行動或是社會運動如何產生,而且其研究的切入點大致上是以所謂『資源動員論』、『菁英論』或是『政治決定論』為主,鮮少有從草根民眾、組織或文化面向上進行探討的。他們將集體行動或是社會運動興起的原因歸諸於經濟的高度發展、政治環境的轉變以及民主化,或是歸功於勞工意識的覺醒。如此的討論當然有其貢獻之處,然而卻無法解釋在目前經濟的高度發展、政治環境的轉變以及民主化的社會中為何有些工會能夠成為自主性的工會,有些工會卻依舊無法擺脫資方甚至政黨的操控。雖然勞工意識的覺醒成為許多學者解釋過去勞工集體行動的條件,但是卻鮮少說明工會或工廠的勞工意識是如何被喚起的過程。         Rothenthal and Schwartz認為初級運動團體是社會運動最基本的構成單位。而初級運動團體是在「非正式的面對面互動中成立的;裡面的人都親身認識彼此。」這個解釋正好與湯普森E.P.Thompson認為酒吧是工人階級形成之地的背後意義相同。         何明修在其「台灣環境運動的開端:專家學者、黨外、草根(1980-1986)」一文中認為解嚴前台灣的社會(環境)運動,知識份子的參與是片面而間接的。他們所扮演的角色是新觀念的啟蒙者卻非實際的行動者。草根群眾由於自身的「身體感受性」使他們自發的將新觀念轉化成為一種「可理解」的生活經驗以及訴求,使草根群眾直接、主動的推動、參與環境運動。這正說明了草根群眾或組織在集體行動或社會運動興起過程中的重要性。         從許多資料不難發現,法律上的制定也只是片面的,如果遇到有利害關係時,勞工如要捍衛權利也要權衡很多層面,且台灣的工會發展沒有到很成熟的階段,文化上與外國也有很大的差異性,那種利益上的掛勾,還有什麼都必須要有背景才能夠有力量去做事情,對於自身的權益也都要等到受到威脅時才會有所行動,這種短視近利的文化對於整個勞工運動的推動上根本就不會有深遠的影響。再者,團體的運作就是會與政治扯上關係,台灣的政局一直都是紛紛擾擾的狀態,有哪個政黨是真正為了人民在著想,光一個國家認同的問題就搞不定了,更遑論對於民生的問題,工會的發展也是,只是政黨為了利益而彼此交相賊的產物,有好的關係,蓬勃發展;若關係惡劣,政黨理念不合,一些活動的經費更是難爭取。         這是一個惡性政黨角力下的悲哀,但也是每個人的責任,若不是大家的對立情結也不會讓那些政客一直讓彼此的隔閡更深,也不會一直去挑撥。這次在工會實習的期間也聽到很多有關理事長希望要工會走出自己的路,扮演一個永遠的反對黨,不是刻意向誰靠攏,只要有權益要爭取一點也不手軟,我想這才是一個真正工會自主的表徵,而不是每隔幾年,那些政治的風風雨雨來影響到整個工會的運作,是真正的工人自主,不管哪一方面都是,就如團體協約的制定,工會沒有一個是真正勞資雙方訂定的,現有的那些只是法律的翻版,很多人怪法律的制定,但有哪一個工會肯願意花心力、挺身而出去爭取呢?這點都做不到,工會自主遙遙無期,因為又犯了台灣文化的老毛病,沒有眼前實質的成果也不會想要去做,一個團體協約去看看國外是像台灣這樣的狀況嗎?把所有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認為是政府的錯,法律的問題,吾人認為沒有一個工會有去做過這樣的爭取,有沒有心,歷史會看得出來,台灣還是處在一個嬰兒時期的工會成長期,一切就慢慢來,一起跟著不成熟的政治環境一起成長,只要不忘大家都是一起為這塊孕育自己的土地打拼的、大家都是為了勞工的權益站在同一陣線的就好。 參考資料: http://home.kimo.com.tw/tunglien/chwang-1.htm 平凡勞工與工業巨人的鬥爭 東海大學社會學研究所教授 王振寰 http://udn.com/SPECIAL_ISSUE/Losework/content1-2-6.htm 陳菊:勞動三法落實工會自主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04/new/may/23/today-e3.htm 台灣最老牌工運團體 勞陣鬥陣20年 http://linkage.ngo.org.tw/labor/privacy/train04800.htm 台鐵員工集體休假,違法? http://myweb.ncku.edu.tw/~weintsai/offnungklause.html 「開放條款」作為法定工時新制的出路 成功大學法律研究所助理教授蔡維音 http://www.xiachao.org.tw/?act=page&repno=515  617『對全產總的詰難和期待』記者會 http://61.222.52.195/news/database/Interface/Detailstander.asp?ID=104528 台灣勞工獨立運動自覺自為 http://mail.nhu.edu.tw/~society/e-j/25/25-12.htm 社區內部團結與自主工會的轉變與發展 ---以石油勞工為例 http://myurl.com.tw/k73i 勞委會尊重勞工團結權, 但呼籲中華電信勞資雙方仍應進行協商 http://61.222.52.195/news/database/Interface/DetailACT-print.asp?ID=115636 致 全國產業總工會代表的一封公開信 面對自主承諾 莫再成為政黨附庸 http://morpheus.typepad.com/iait/2004/09/post_105.html 醫院工作者的集體協商權

[勞工權益]工會自主思想建構的重要性-以台灣石油工會為例/楊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