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報導]消基會，你變了嗎？／劉人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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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基會，你變了嗎？／劉人瑋

在國內消費大眾的心目中，台灣消費者基金會（以下簡稱消基會）一向都是正義的化身，往往在消費者受商家不公平對待時，提供消費者正確的知識以及充分的協助，使得財力雄厚的賣場資本家，以及不肖的製造業者欺壓弱勢的消費族群時，得以伸張正義。但近來的消基會似乎漸漸地轉向台灣政治界逐漸流行的以爆料記者會打響知名度的方式，來「保護」消費者。也就是說，消基會現在的運作方式，似乎已經傾向討好消費大眾，攻擊所有漲價的公司企業，而非強調公平性以及合理性。這樣的行為，讓我想到了「納粹」、「法西斯」的民粹主義。也就是一味地為了得到大多數民眾的支持，為民眾塑造一個假想敵，造成社會對立，進而從中牟取利益。消基會自95年7月10日起，每週一至兩次繞著中國石油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油公司）的油價來做抨擊，一下要中油公司大幅調降油價，一下要中油公司終止浮動油價機制。除了制度面，還針對中油公司內部人員的效率問題大作文章，認為是中油公司經營效率不彰，導致虧損卻要社會大眾來承擔。這些對中油公司的指控，對於面臨經濟不景氣下荷包屢屢縮水的消費大眾而言，聽得是個個義憤填膺、憤憤不平，把中油公司當成全民公敵。而勇於「爆料」的消基會，便頓時成了人民的英雄。惟消基會此種對中油公司「每週一罵」的作為，卻也的確有令人可議之處。消基會於95年10月11日拜會中油公司時，強調中油公司應該徹底檢討造成中油虧損營運成本、績效不彰的真正主因。但是中油公司願意提供數據資料解釋清楚時，消基會人員卻又拂袖而去，作秀意味十足。今日若是消基會上門踢館，要中油公司給社會大眾一個真相，而中油公司提供不出來，那消基會自屬有理之一方；但是今天消基會人員只是想登門謾罵，而非想釐清事實真相的行徑看來，其心態則頗為耐人尋味。自從實施浮動油價制度後，消基會無論中油公司漲價或降價，均從未間斷其批判的兇猛火力，使得中油公司動輒得咎，中油員工蒙受績效不彰的不白之冤。於是，本會莊理事長於95年11月8日率領主任秘書、理事、會務人員共30餘名前往消基會「請益」，請消基會董事長程仁宏先生指導中油公司應該怎樣作才能兼顧公司利益以及社會期待。惟消基會方面除了事前屢屢推辭無場地以供交流而拒絕，後又以場地太小只容許五名代表進入，經本會抗議後又改為只允十名代表進入，出動了大批警力從樓下騎樓一直擋到樓上辦公室。本會代表據理力爭，表示已行文消基會，一切拜會行動合法，無懼消基會與警方的阻擾繼續前進。最後工會幹部以及媒體抵達現場才赫然發現會場根本容納所有人進入亦綽綽有餘，一切都只是消基會之緩兵之計。進入會場，本會代表尚未坐定，消基會即拿出海報提出「五大問」來質問本會代表，並表示這些問題是要中油公司董事長、總經理來回答的，完全不把代表勞工權益的工會代表看在眼裡。本會莊理事長則表示，希望雙方係以溝通為前提，而不是來接受質詢及蔑視的，既然消基會指定要中油董事長、總經理來回答，本會當然無須理會消基會的無理質問。莊理事長更表示：可以理解消基會必須站在消費者立場發言，但不能認同消基會以不實數據、民粹方式來混淆視聽，若引用正確資料來賜教，我們虛心接受，但拿不對的數字來謾罵，中油員工絕對無法接受。中油之所以產生虧損，主要係因中油公司為國營事業，有擔負民生需求的壓力與責任，故均以低於國際價格的油價大量內銷，以供人民需求。而台塑之所以賺錢，是因為主要獲利均來自於外銷。如果中油公司也枉顧民生需求，大量外銷，也是可以轉虧為盈、大賺一筆。來消基會請益以及解釋，只是要求消基會方面還中油員工一個公道。惟消基會方面仍無溝通誠意，除了在本會代表發言時手指著中油員工喊「你們就是公務員」、在本會代表發言時以鼓掌、叫好的方式試圖撩撥本會代表情緒等外，還在本會代表及媒體記者面前大肆渲染中油公司原油成本只佔總成本四成的不實言論。莊理事長眼見消基會根本沒有討論交流的誠意，頻頻只是用不正確的資訊來誤導社會大眾，認為無再溝通之必要，當場宣佈散會離場。莊理事長並在離去前再次地呼籲消基會不要再拿中油當腳踏板來提高知名度，如果再作不實指控，將繼續來向消基會「請益」，明白來由。話說筆者在學生時代，也曾為了消費上的糾紛，求助過消基會，也因此對消基會擁有相當良好的印象。在台灣消費者權利義務的成長史上，尤其是在台灣人民法律素養提升上，消基會絕對扮演了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但是在本次的事件中，看到所謂「高知識分子」的嘴臉，看到消基會擺出其「專業傲慢」態度，以及無視現實數據只求批判的偏執立場，都使得筆者對當年消基會保護消費者並教導弱勢消費者爭取權益的美好印象完全幻滅。如果現在的消基會還是當年那個曾幫助過我的消基會的話，我不禁想問：消基會，你真的變了嗎？